[廉岸]雨
雨
永濑廉x岸优太
现代架空 暗恋向
BGM：MEZZO"-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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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，下雨了。”站在屋檐下的永濑自言自语出声。他缓缓收回手，被雨水沾湿的指尖带着一股潮意，他低头不经意蹭了蹭衣角，为避免被雨淋湿后退一步，往里站了些。
这场雨不太妙，毫无征兆，突如其来。
豆大的雨点重重坠入地面，又在迅速汇聚而成的水洼中溅起阵阵细小的水花，无疑阻碍了永濑回家的步伐。
青年轻轻地叹了口气，对于自己在便利店交班时多逗留了片刻的行为表示懊悔，只是短短十分钟，他就被这场大雨留住了。
原本打工的地方就有些偏僻，处于远离市中心的郊外，下雨后更是见不到多少车辆和行人，即使有，也因为这场雨消失了踪迹。
永濑回头看了眼正在工作的同事，心想不好意思再回到店内，索性孤零零一人站在门口。从口袋里掏出手机，主页上的天气标识在二十分钟前明明显示的是晴天，一眨眼却变成大雨。
打个电话让室友过来接自己？这样的想法不切实际，先不说住的地方太远，乘车过来都要花上一个钟头左右，在那么久的时间里，他还不如淋着雨去路边碰运气拦辆出租车。
还是等等吧。永濑在内心做了决定，为了让自己放心，他特地看了看天气预报上显示的下雨时间。大概半小时，他倒是愿意等。
细密的雨水集中在一起，在半空中形成一层朦胧的雨幕，让远处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不清。
永濑时不时抬头，随后又低着头滑动手机，或许是太过专注的缘故，有人穿过雨幕快步跑过来时，他依旧没有察觉。
直到来人因为奔跑的惯性控制不住脚步，擦过永濑的肩，差点让他松手摔了自己的手机。
“喂……”被无礼冒犯的永濑下意识想回头训斥对方，他草草把手机塞回口袋，皱着眉回身，罪魁祸首正背对着他。
“抱……抱歉！”那人倒是很快道了歉，边说边转过身。
对方用手捂着脸，湿透的刘海贴在额头上，其余的头发则因为同样的原因耷拉得乱七八糟，模样看起来颇为狼狈。
“抱歉！抱歉！”那人又重复道。
“没关系，以后请小心一些。”见对方态度诚恳地道了歉，永濑礼貌地回复道，他倒也没想在这件小事上不依不饶。
“是！以后我会多注意的！”面前的人边回答边抹了抹脸，又将前额的头发撩上去，这才抬起头来。下一秒，完整出现在视线中的脸让永濑一怔，他有些惊讶地叫出对方的名字。
“优太？啊不，岸……前辈？”一不小心叫出了更为亲密的那个称呼，永濑立马改口。
“啊？是廉？”对方也一脸惊讶的表情。
“嗯，是我。”
许久不见的人站在他面前，外表打扮得更成熟了些，但眉眼还是老样子。这让永濑有些惊讶，甚至不经意跟随心意弯了弯嘴角。
永濑忽然觉得这场雨下得很及时，哗哗的雨声仿佛变为了轻快的乐曲，变得无比悦耳。
“抱歉，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。”岸说着露出带着歉意的笑。他现在的样子的确很糟，在那么大的雨中穿梭而过，身上没有一点干的地方，说刚从水里捞出来也不为过，极为可怜。
“你没事吧？虽说现在是夏天，淋了雨也会感冒的。”永濑有些担忧地望着面前的人，他想了想道，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没等岸给出回复，永濑便转身进了便利店。
出来时他拿着毛巾和一瓶水。平时他会备着些新毛巾，淋雨赶路的事在夏天时有发生。
“擦干一些吧，雨暂时不会停。”永濑简短说明道，递过去的动作让人无法拒绝。
“谢谢。”岸接过来，立马处理起来。
被地心引力拉扯的水珠顺着脸颊的下颚坠下，又立马被毛巾吸走，失去原本的自由。修长的手指紧握着，关节微微凸起，不知道是不是与水接触太久，变得隐隐有些发白。
永濑突然想起来某件岸亲口说出来的、关于手指的事。
那时岸还没毕业，两人作为同专业的前后辈相处，一眨眼已经过去了一年多。
永濑盯着岸微微出神，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，他咳了一声，试图开启话题。
“岸前辈怎么会来这边？”永濑站在一旁意有所指地问，这边实在太偏僻，从商业区坐车过来要花上两小时。
听到永濑的询问，岸停止擦拭的动作：“因为工作必须到现场考察，所以就过来了。”
永濑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，岸如今在某个公司做着专业相关的工作，跑到现场考察是常事。这还是他找别人主动打探来的信息，毕竟毕业后的他们联系没有那么频繁了。
岸过于自然的视线对上来时，永濑正停止了自己的想法，他毫无征兆地落入那双眼中，一瞬间，他似乎能看到属于自己的影子浮现于瞳孔深处，倏然心口一紧。
“啊，工作吗？辛苦了。”永濑有些僵硬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。
“那廉怎么也在这边？”岸拎开水喝了一口。
“我在这家便利店打工。”永濑指了指便利店的门。
“原来如此。不过这地方这么偏僻，廉是住在这附近吗？”
“坐车需要一个小时。”永濑解释道。
岸点点头：“一个人住还是合租？”
“和同班的同学一起。”永濑老实回答道，对于岸，他很乐意把自己的事情告之。
“啊，那真好。”岸开玩笑般地叹了口气，用羡慕的语气说，“我也想有人能合租啊，一个人还是有点寂寞的。”
一个人？永濑闻言有些敏感地皱皱眉，压在心底的疑问忽然冒了出来，让他不假思索便开了口：“岸前辈还没有女朋友吧？”
事实上问出这样私人的问题不太合适，但他没忍住脱口而出。他虽然可以通过朋友旁敲侧击岸的各种信息，但感情方面却无从得知。
“当然——没有。”岸故意拖长音调回答，随后笑了笑，他将毛巾拿在手中晃动，“做我们这样的工作，几乎没有什么私人时间，别说女朋友了，和廉都没有多少时间联系。你应该知道的。”
“嗯。”永濑瞬间在心里松了口气。
“所以廉有交到女朋友吗？”
话题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，永濑吓了一跳，但表面上还是正常的表情，答道：“没有。”
他将视线转动到岸充满笑意的脸上，才意识到对方并不是认真询问的意思，于是永濑用开玩笑的语气道：“你该不会是在想‘明明脸这么好，却交不到女朋友’这种事吧。”
“啊，被发现了吗？”岸笑着摸了摸后脑勺，这种话他以前说过一次。
“不过，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话锋一转，永濑的视线模糊地聚焦在某一处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，可能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，只是单纯想说出来。
岸愣了一下，过了一会儿才摸着鼻子道：“虽然我有些好奇，但是这种私密的事，不告诉我也没关系。”
当然不会告诉你啊。永濑下意识在心里说。
但很快他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，心中微微一动。或许，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告诉你。
“雨停了！”正低着头这么想着，身边突然传来岸的声音。
这句话让永濑如梦初醒。他的目光扫过被雨水冲刷后的地面，一直延伸到远方，天空一片澄净，透着令人舒心的湛蓝。
雨确实停了。
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特有的味道，永濑皱着鼻子嗅了嗅，心中那股自私又任性的想法再次抑制不住地蔓延开来。
时间实在是过得太快。如果可以，他希望天空能再次降起大雨。因为这样就能让他在这段时间内，继续独占身边的人了。
但最终，永濑只能抬头看向被风吹散的天空，轻轻地跟着附和。
“是啊，雨停了。”
“那我也该走了。”岸把毛巾和水拿在手中，抬手示意，“这些东西我可以带走吗？作为谢礼，周末可以约廉一起吃饭吗？”
永濑原本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，听到这句话猛地转过头，看向身边的人：“真的吗？我会等着的。”
“那就这样约好了。”岸露出熟悉的笑容。
“嗯，下次见。”永濑站在原地，屋檐边时不时滴下几滴残留的雨水，他看着已经站到屋檐外的人，雨后的天还未彻底恢复晴朗，这并不妨碍永濑的心情逐渐回暖。
明明这一次的见面才刚刚结束，他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了。
永濑不自觉露出笑容，这样的表情被不远处的人收进眼底。
岸立刻收回视线，挥了挥手：“下次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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