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嘉瑞]UNTITLED（07）
UNTITLED/07
嘉德罗斯x格瑞
联邦探员x国际杀手
慢热 主线 强强
↓↓↓
07
所有保镖的名单很快就到手了，嘉德罗斯让兰登打印了一份方便他带回去，又详细地问了一些关于罗德里格斯的问题，才从兰登的办公室离开。
迎面正走来蒙特祖玛，她拷贝了一份完整的监控录像，准备带回去仔细研究。现在就只剩雷德了，嘉德罗斯确实给他安排了点任务，让他去罗德里格斯的办公室附近打探点消息。
“我们先走吧。”嘉德罗斯招呼一声。
等他们一路走到电梯口，雷德正好从下降的电梯内出来，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，龇牙露出一抹笑，看到他们又退了回去。
“怎么样？”三人进了电梯，嘉德罗斯边问边按了一楼的电梯键，他半倚在电梯内，样子十分随意，但又不显得轻浮。
“算是有点收获吧。”雷德的语气不太肯定，他回想起刚才的场景继续说，“罗德里格斯确实是个非常谨慎的人，办公室内外都安排了不少人保护他。”
“难怪他不愿意主动与我们合作。”嘉德罗斯闻言勾了勾嘴角，“这么多人保护他，即使是被狙击，说不定也会有人给他挡枪。”
“没错。”雷德点点头，“我找其中一个人聊了聊，听他说罗德里格斯最近会将身边的一部分保镖遣散，再招新人进来。罗德里格斯的疑心很重，除了最为亲近的几个人，他对其他人都不太信任。”
“兰登没有告诉我。”嘉德罗斯蹙起眉。
“毕竟这是他们内部的事。”蒙特祖玛在一旁说道。
“说真的，最近更换人手就不怕把真正想杀的人放进来吗？”雷德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“有兰登帮他挑选应该没有大问题吧。”嘉德罗斯抱着双臂答道。
电梯发出“叮——”的一声，右上方的数字变成常见的一位数，缓缓停了下来，三个人陆续走出电梯，外面等待的人又迅速涌进去。
“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吧？”走出大楼后雷德非常不雅的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，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，“快十一点了。”
嘉德罗斯正想回答他的问题，视线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扫过，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停下脚步。
“怎么了？”雷德见自家老大一动不动站在原地，他退回来一步问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嘉德罗斯默默收回视线，周围人来人往，他只是无意间看过去，似乎感受到了那股独特的熟悉感。
格瑞。嘉德罗斯的脑子里不禁冒出某个杀手的名字，但很快又被他否认。虽然他有猜测格瑞可能已经离开华盛顿，但还不至于这么巧，在芝加哥的大街上都能偶遇。
“那我们快点走吧，大中午的该吃午饭了。对吧，祖玛？”这样朝着蒙特祖玛寻求认同，蒙特祖玛只是对雷德的话置若罔闻。
心中的某种悸动逼迫嘉德罗斯再次回头看了一眼，而这时，银发背影突兀地出现在了视野中央，金色瞳孔猛地一收缩，但下一秒那抹银色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。
嘉德罗斯无法确认刚才是眼花还是错觉，他立马转身把手上的资料直接塞给雷德，“你们先走。”说罢，便朝人影消失的方向奔去。
“喂——老大——”雷德想说的话还没出口，嘉德罗斯就在人群中没了踪影。
“我们先走吧。”蒙特祖玛很平静地对雷德招呼道。对于这样的情况她早已习以为常，毕竟嘉德罗斯不是第一次突然半路跑掉了。
“啊！”雷德突然醒悟似地大叫一声，“那我岂不是可以和祖玛单独吃午饭了！祖玛祖玛，你想吃什么？”
“三文鱼。”蒙特祖玛难得说出心中的想法。
“我听说附近有一家餐厅不错哦！我们一起吧！祖玛祖玛！”雷德简直是在欢呼。
蒙特祖玛只是非常平静，非常平静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两旁的大楼挡不住正午放肆的阳光，刺眼的光源挂在头顶，让一直没有停止脚步的格瑞不自觉出了些汗。
走过转角，德保罗大学出现在视野中，现在正是午餐时间，不少学生从校门鱼贯而出，互相之间有说有笑，洋溢的青春气息让格瑞不太适应。
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，但走着走着眼前已经是这番景象。或许，他只是想看看年幼时分散的伙伴，想亲眼看看他过得好不好。
当初孤儿院的那场大火让他和金彻底脱离了束缚，但年幼的他们根本没有生存能力，没过多久便在人流量大的地下街逃窜时彻底失散了。再后来，格瑞独自加入了组织。
这几年他不是没想找金，当初他跟着组织去了欧洲，在发生了许多事后，去年才正式回到美国，认识了鬼狐这个中介人。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失散多年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，几番周折认识凯莉，格瑞才了解到金的消息。
格瑞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下站定，大片的阴影正好挡住了阳光，格瑞才觉得身上的热度稍稍退却。宽阔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，他并不觉得会那么巧，来一次就见到自己想见的人。
但当某个戴着帽子的少年从他面前走过时，那双时常覆着一层薄冰的眸子突然融化了，格瑞的胸口仿佛被揍了一拳，声音如鲠在喉，他几乎要叫出那个久违的名字。
“紫堂紫堂，我有点想吃披萨！”金对着身旁的紫发少年叫道，语气有些撒娇的意味，“吃这个吧！吃这个吧！”
“啊……啊，好，可以。”紫堂幻推了推眼镜慢吞吞应道，他还在想着刚才的化学公式。
“别这么认真啦！下午没有课，我们去干什么好呢？”金拍了拍好友的肩膀。
“什么……？”
“我说下午我们去哪里打发时间！”
眼看着两人越走越远，渐渐融入汹涌的人群，格瑞才缓缓吐出一口气，微妙的情绪在他的感官中穿梭，他不禁垂下头，出神地盯着光滑的地面。
还活着。
虽然早就确认过这个事实，可亲眼目睹的冲击力还是大得多。格瑞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，过一会儿，终于又换上熟悉的表情。属于杀手的，波澜不惊的模样。
以后的他不会有任何的牵绊了。
年轻的探员一直跟在格瑞身后，他不知道格瑞在想些什么，反侦查能力竟然低到如此地步，连这么久的跟踪都没有察觉。跟着格瑞路过好几家商场，又绕过转角的路口，他终于明白了格瑞的目的地。
大学吗？嘉德罗斯有些诧异，他可不觉得一个亡命天涯的杀手会和普通大学生扯上关系。难道是来杀人的？不过，看这身装扮也不像。
人如潮水般从大学校门涌出来，他看见格瑞在树下站定，也在不远处停下脚步，这一站足足站了十分钟之久。
嘉德罗斯几乎都要等不下去，头顶的太阳晒得他浑身冒汗。虽说格瑞上了FBI的通缉令，他现在可以直接上去逮捕这位犯人，但他更想看看格瑞到底想做什么。
格瑞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扫射着，过了片刻又低下头，正在这时，嘉德罗斯看到他的反应有些异常，似乎是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。
嗯？金发？是在看那个戴帽子的小鬼吗？嘉德罗斯突然释然般地迈开脚步。等了半天就是在等一个普通大学生？那他早应该把格瑞铐起来。
“格瑞，好久不见。”嘉德罗斯这一声着实让格瑞吓了一跳，而恶趣味的探员也正有此意，满意得勾起嘴角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格瑞下意识拉开两人的距离，任哪个上了通缉令的罪犯突然遇到死缠烂打的联邦探员，都会是这样警惕的反应。
嘉德罗斯能叫出他的名字，格瑞丝毫不惊讶，从鬼狐那些手下的口中撬出一个名字并不难。
不过FBI应该查不到他的任何资料，凯莉的帮忙让他免了不少麻烦。他不知道凯莉到底有多大的能耐，但能在FBI那边抹去他的信息绝非轻而易举。
“你的伤都养好了？”嘉德罗斯的目光从格瑞的肩膀滑到手腕，扬起嘴角，现场取证时格瑞留下的血迹可不算少。
“当然。”格瑞答道。
“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来迟一步，你可没机会上联邦调查局的通缉令。”嘉德罗斯继续说，脑中已经下了定论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人群密集区，很难动手抓人，索性聊几句套套情报。
格瑞又沉默着不说话了。
“两个月前你就跑到芝加哥了吧？我们搜遍了华盛顿，没找到一点线索。那天晚上的直升机是来接你的，你们还顺便搞了个假爆炸。对吗？”
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你一直是单独行动，从未隶属任何组织，所以不可能凭空出现帮手。”嘉德罗斯的声音渐渐低下来，“不得不说你的合作对象本事不小，能把你护到现在。”
格瑞没有做出任何表示。那天晚上的情况正如嘉德罗斯所说，被他设想得清清楚楚，格瑞忍不住在心里想，这家伙果然够麻烦的。
“看来我说的没错。”嘉德罗斯勾了勾唇，“鬼狐天冲现在失去了踪迹，而我又在这遇到了你。”
“你想怎样？”听到这一句格瑞下意识摸枪，格洛克G43插在他的贴身枪套里，和嘉德罗斯的话语一样撩拨神经。
“我暂时不会抓你。”毕竟你能钓出鬼狐天冲那条大鱼，嘉德罗斯在心里默默地说，但表面上没有透露，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白色纸条，“不过，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，这句话你见过吗？”
“我们会让你死在阳光之下？”格瑞少见地念出声来。他一直在提防着面前的人，没想到嘉德罗斯却拿出这种东西，是想确认某些事情，还是想引他入套？
“嗯。”嘉德罗斯只是点点头，没有说多余的话。
“没有。”格瑞否认道。他还摸不清对方的意图，说实话对他比较有利。
“哦，好吧。”嘉德罗斯无奈地耸耸肩，把东西收回口袋。格瑞的反应不太像是在演戏，他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突发奇想而已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嘉德罗斯相当随意地对格瑞说道。
格瑞没有问原因，他非常迅速地转了身，在身后那道和阳光一样灼热的视线中渐渐消失不见。
走出嘈杂的大学商业街，又在附近兜了几圈，在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踪后。格瑞立刻搭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别墅。
凯莉早在这里等着了，格瑞赶到的时候她还在享用午餐，热腾腾的牛排，按理说应该更适合作晚餐。不过，凯莉看起来像饿坏了的样子，吃得非常快，完全没了淑女的形象。
格瑞则是随便吃了点快餐加牛奶。
“你见到金了？”解决完牛排的凯莉懒懒地窝进沙发里，打了个哈欠。
“嗯。”格瑞端着牛奶在凯莉的对面坐下来，他不停地吸着杯子里的液体，唇齿间淡淡的奶香让他觉得很舒服。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凯莉饶有兴趣地继续问。
“他还活着就好。”格瑞向来言简意赅，这句话是他最真实的想法。
“他没有看见你吗？”凯莉笑得有几分恶劣，“你该不会只是在旁边偷看吧！”
格瑞用沉默做回应，他一口气喝完了牛奶，把空杯放到桌上，才正色道：“我刚才遇到了FBI。”
话音刚落，凯莉瞬间变了脸色，她摆正了坐姿：“谁？”
“嘉德罗斯。”
“哦，那个人……你们交手了吗？”凯莉对嘉德罗斯的了解得并不少，毕竟嘉德罗斯在联邦调查局功绩显赫，是个罪犯都会下意识躲着他。
“没有。他说暂时不会逮捕我。”格瑞回答道。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，他可没忘记之前嘉德罗斯对他的穷追不舍，那人是天生的捕猎者，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。
“可能他认为你还有其他利用价值。”凯莉想得很明白，“他们还没抓到鬼狐，而唯一和鬼狐有关系的就是你。”
“有鬼狐的消息了吗？”
“暂时没有。”凯莉拿出棒棒糖，无奈地否认道，“他藏得无影无踪，别说是我，FBI那么多人力都束手无策啊。他应该还有其他帮手。”
帮手？这句话突然点醒了格瑞。
他把两个月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在脑袋里梳理了一遍，那两次委托的细节被他深深印在脑海里。很快，那双绛紫色的眸子瞬间暗下来。
“我一直很好奇你和鬼狐怎么搭上线的。”凯莉一边咬着糖一边说道。
格瑞正在理清自己的思绪，凯莉的那句话让他不得不注意一些被他忽视的细节，比如前两次委托的委托人是不是同一人，以及，鬼狐给他的资料是否全部真实。
鬼狐想让嘉德罗斯干掉他，才让他接了威廉姆斯的委托，并且给了他假消息。那之前的那个委托是什么意思？只是单纯的杀人灭口？
如果鬼狐天冲有合作对象，那他真是藏得非常深，至少作为鬼狐的合作人，他对鬼狐了解还不够。不过转念一想，鬼狐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，从一开始鬼狐找上自己就是……
“偶然而已。”格瑞分神回答了凯莉的话。
“我有听说，是他主动找上你，想和你合作的。”凯莉继续说道。
“嗯。”格瑞没有否认。凯莉既然主动开口提，他想隐瞒也隐瞒不下去。
凯莉这才恶劣一笑，提起了几个月前的事：“亏你还时时刻刻提防着他，最后还不是被他坑了一把。”
格瑞注视着其他地方没说话。
“好了。先不说这个了，鬼狐我会继续派人去查。只要他不出境，我自有办法让他现身。”凯莉观察着他的表情，主动改变了话题走向，“说说我的委托吧？”
“你有新的消息？”格瑞这才侧回身。
“对。自从罗德里格斯开始参与政治问题，特勤局一直在暗中保护他的安全，因为他的影响实在太大。这次的阵势很大，听说FBI也参与了。”凯莉把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。
“这种事和联邦调查局没什么关系吧？”格瑞对国家体系也是非常了解的。
“是没什么关系。但罗德里格斯这次收到了恐吓信。”凯莉说到这里笑了一声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兴奋感，“虽然以他的身份来说，以前应该收到过这种东西。”
“恐吓信？”格瑞怔了一下，他突然想起来嘉德罗斯给他看的东西，“知道具体内容吗？”
“不清楚。那封信在特勤局那边，我没办法得到更具体的消息。接下来得靠你自己了。”凯莉摇摇头，她的情报网还没强大到可以突破特勤局的保密措施，如果她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，她早就达到某些目的了。
格瑞听了她的话沉默着。以前的委托都比较容易解决，得到的情报足以让他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，但是这次不一样。
“我会想办法的。”格瑞只说了这一句。
嘉德罗斯在外面吃过了午饭，这才拦车返回住所，说实话，他一点也不想和特勤局的人接触——单纯是不想面对那群精英们。
“老大！”
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叫喊，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雷德和蒙特祖玛。
“老大你刚才去追谁了？”雷德还没有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，他一步跨上门口的阶梯问道。
“格瑞。”
“格瑞？！”雷德大叫了一声。身后的蒙特祖玛随之停下掏钥匙的动作。
“嗯。”嘉德罗斯对他们的反应并不意外，这种走在大街上都能偶遇的几率，完全可以忽略不计，更别说他还是在不太确定的情况下追上去的。
“你们交手了吗？”雷德看了眼嘉德罗斯腰间的配枪问道。
“没有。大学城那边不太方便。”嘉德罗斯简短地回答。
他没有迫切动手的想法。一方面他还想依靠杀手抓鬼狐天冲，另一方面……他难得找到了让他有兴趣的东西，在一切都结束之前，至少要让他品尝一下追逐的快感。
“我们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他的踪迹，没想到他在芝加哥。”蒙特祖玛在后面出了声，这几个月她没少因为格瑞的事忙碌，不止是她，他们三个人都参与其中。
“嗯，我也没想到。”嘉德罗斯说道，“他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，最近应该会开始活动。”
蒙特祖玛继续掏出钥匙开门，这栋房子从外面看起来有些老旧，但里面似乎重新装修过一遍，住起来还算舒适。
三人陆续走了进去。
“只希望格瑞接下来的委托和我们没关系才好。”雷德突然说出一句。他今天已经见识到了格瑞对自家老大的吸引力。
“我把恐吓信给他看过了。”嘉德罗斯听到雷德的话没什么特别的反应，他在沙发上坐下来，柔软的皮革让他整个人舒适地陷入其中。
“什么？！”
“他说没见过。这件事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，这么高调不是他的作风。”嘉德罗斯坐起身体，拿起桌上的水壶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“也是。”雷德仔细想了想应道。
“带回来的东西呢？”嘉德罗斯一口气喝完杯中的水，他抿了抿唇，秋季太缺少水分了。
“在这里，监控录像我拷贝了一份在U盘里。”蒙特祖玛把东西递给嘉德罗斯，又把一开始的文件袋放到桌上。
“要和特勤局那边联系一下吗？”雷德问道。
“不用。先理清我们手中的东西。”嘉德罗斯回绝道。
他有自己的做法，让特勤局涉及进来只会降低效率。虽然说他们的情报和调查进度是需要互通的，但并没有说要时时刻刻告知。
“好。”雷德和蒙特祖玛都点点头。
客厅里的光线十分充足，嘉德罗斯坐的地方正对着窗口，比起刚才的明媚阳光，现在天空阴沉了些许，一阵阵有力的风带动着窗帘。
“我先看看监控录像，祖玛你整理带回来的资料，雷德你负责对号入座，把出现的人都记下来。”嘉德罗斯的思路非常清晰，很快就安排了接下来的任务。
“了解。”
TBC-
